点一盏灯,为留守儿童照亮前进的路
在最近的新闻事件中,最为瞩目的是被各大网络新闻媒体、社交平台以及微信朋友圈刷屏的“温州女孩滴滴打车被杀”事件。
就在不久才前刚发生的“空姐滴滴顺风车遇害案”还未尘埃落定,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个5天前还在微博里讲述自己对生活充满感恩的23岁花季少女,却不曾想到5天后的自己,在赶往朋友生日聚会的途中,被滴滴顺风车的司机强奸并杀害,就连尸体都被残忍扔下山崖,朋友奔溃、家人痛不欲生。
作为一个社会公民,面对此我也一样愤怒不已,痛斥滴滴千回、为自己的无力痛心疾首,甚至在阅读了许多报道文章后,自己也想要写篇“当代女性(孩)自保指南”。
但站在一名检察人员的角度,逝者已逝,滴滴已不可能再被轻易原谅,势必要追责到底!可在翻阅有关材料,深入追寻这起滴滴案凶手真正的原罪时,我留意到凶手钟某的成长经历,不仅感到一阵寒意,也陷入了沉思。
留守儿童:家庭贫困,7、8岁开始由爷爷奶奶带大,父母在浙江打工;
受教育程度不高:初二因成绩不好辍学;
性格内向:同村人表示他从小老实内向;
成年后,生活不顺:犯罪前,多次创业失败,在20多家网络金融平台均有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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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社会现实的碰撞,是一个犯罪分子内心的独白。这种寒意来源于对目前社会现实的认识,来源于频频高发的留守儿童问题。近10年来,关于留守儿童的舆情事件数量不断上升;打开搜索,各种刺眼的社会恶性事件中关于“留守儿童”、“无业青年”的标注直击内心,相关情况更是言之不尽......“滴滴事件”的背后,留守儿童的影子再一次冲击到了我们的视野里,让我们猝不及防。
就在上一月里,我参加了市院组织的未成年人检察业务竞赛,在策论文选题时,作为一名山区县的基层法律工作者,我结合工作实际写下了由农村留守儿童问题引发的几点思考;后来我又参加了市院集训,让我更进一步接触、了解到未成年人犯罪,也对检察工作有了更深一步的思考。
新时代的今天,经济飞速发展、社会日新月异、国家繁荣昌盛,但就是在这踏着大步伐前进的今天,我们俯身观看祖国未来的花朵时,却惊讶于阳光普照大地,花朵笼罩阴影。经调查数据显示,我国2017年义务教育阶段农村留守儿童数量达2075.42万,这一庞大的弱势群体,已俨然成为了我国社会转型时期代价的承受者。
当然,留守儿童并不是一种社会不稳定因素,发生的一切多是偶然事件,我们应关注的是我们的预防行动。留守儿童是弱势群体,更容易遭受侵害,但同样真实的状况是,他们所面临的困境不被重视,也更容易成为侵害他人的凶手。
回到此次滴滴案凶手钟某, “初中辍学”、“很小时父母就出外打工,跟着老人长大”的留守儿童成长经历,有人说了,不难发现,“农村孩子居高不下的犯罪率,与农村留守儿童们居高不下的的辍学率以及急需关注的心理状况,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辍学不一定导致犯罪,但如果失去教育的机会,便失去了一种积极向上的引导力,失去了一种规正人生之树的力量,最后难以克制环境负面影响导致身心不能健康发展。我想,这才是让人恐惧的真正的原罪,而不仅仅是钟某这一个个例吧。此案一发,控诉声、诅咒声此消彼长,但仅仅是社会的声讨它必然终将消失于大众的视野里。作为一名检察公诉办案人员,曾经那些让人痛心的画面和镜头仿佛再次浮现眼前,他们痴呆的眼神,无光无神。我想,去关心、去思考并逐步解决背后的问题,才是一种化解社会问题的良策。
看到这一幅幅稚嫩可爱的照片,有网友评论:“随着几千万留守儿童的长大,有着几千万的“穷”光棍,“穷”在物质和心理的双匮乏,当一无所有,没什么可失去时,有多少人能把持住人性暗面?”
那么多极度内向的留守儿童,我们祈祷他们能平安、能快乐,祈祷他们的父母以及社会能给他们更多的陪伴与温暖,但我们似乎又更清楚,这样的孩子如果早早辍学,没文凭、没爱、没钱,却又带着恨,带着从6、7岁开始伴随的孤独、嘲笑,成年后,他们又将如何对待这个世界?
也许有人会问,如果这些出生农村的孩子跟着打工的父母来到城市呢?但事实上,即使到了城市,待在了父母身边,这些农村来的孩子们在社会中依然无法得到应有的尊重和爱护。就如下边这张图片,是前几日澎湃新闻上爆出的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与当地学生“被隔离开”的景象。
而在这则微博之下,点赞最多的评论是这样的——
这正如自媒体人“霍老爷”所说:“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个图景,这些外来务工的子女在铁栅栏后面,看着公办重点小学的子女在校园里玩耍。我知道的是,这些孩子,也会长大。”心理上的贫穷和扭曲,才是真正的原罪。而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也是因为这起滴滴案,我无意间了解到了“普方基金”,这是朱莉亚太太之子普方一家四口惨遭跨国灭门惨案后,她以德报怨,和南京当地的一些德国人共同发起设立了普方基金,用于资助苏北贫困地区儿童上学。而凶手正是从小生活在苏北农村、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四个无业青年,她看到了这四个罪犯的背后是更多的同样需要人们关爱与呵护的留守儿童,她明白贫穷只会在物质上压垮你,但心理上的贫穷和扭曲,才是真正的原罪。让他们享受正常人该有的生活与照顾,社会动荡因素也会少一些。
除了教育上的支持,茱莉亚太太还会经常联合众多志愿者为资助的孩子们送去心理上的关怀。朱莉亚太太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悼念失去的亲人,但更多是想让这些留守儿童知道:这个社会,还爱着他们!
在普方基金的网站上一直放着一句话:“教育,成就一生”。一个受到良好教育的人,才有足够的能力去在这个社会上自给自足,有足够的清醒的思维去判断是非对错;而一个被好好爱过的孩子,才会在艰难的生活和黑暗的日子里,保持对他人的善良,对生活的希望。
罗斯高教授近十年来都在开展一系列关涉农村儿童发展的研究,在近十年的调查中发现,超过一半农村出生的孩子,由于父母老人教育意识、教育方法上的错误,孩子在三岁前,认知发育低于国际标准水平。认知能力差会造成对事情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性格扭曲等后果。所以,一个人的出生跟一个人的未来息息相关,原生家庭的影响远远大于我们能够承受的生命之重。面对存在的种种问题,我们需要想办法去根除,就像贫穷虽可怕,但良心不能被泯灭。
作为女性,愤怒、追责、惩罚之余,我们更希望的是自己的孩子,以及更多的孩子,在未来的人生里,能生活在一个更安全、更和谐的社会。关于留守儿童这个群体确实值得大家关注。
作为未检工作者,我们也是教育守望者。花季少年前行,我们有责护航!光能照到的地方总有阴影,那我们就在阴影下点一盏灯,为留守儿童照亮前进的路,他们总能找到归途。关心问题留守儿童,关爱祖国未来,司法工作者是社会中不可或缺的一支队伍,司法工作者的积极参与,是掷地有声的一支力量。
(检察官送法进校园)
凶手是过去,不值得同情。但孩子是未来,值得我们去呵护,值得被这个世界温柔相待。超越与突破,让我们更加努力地探索未来,实现未成年人检察工作更为宽广与美好的明天,让留守儿童前行的路不再孤单,让未成年人检察工作更加有意义!
(作者:凤县人民检察院 赵雅维)
宝鸡市人民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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